星期三, 7月 03, 2013

1920年代的繁華與落寞---- 電影與書本當中的《大亨小傳》

前一陣子似乎開展了一段「復古風」,維克多‧雨果的兩部經典:《悲慘世界》、《鐘樓怪人》分別以大螢幕及音樂歌劇的模式來到台灣,上個月,史考特‧費茲傑羅的不朽鉅著《大亨小傳》再次以全新劇本與演員陣容,在近40年後重現於電影。我趁著學期末課程稍緩,利用假日的夜晚進戲院觀看,之後買回原著小說,回味電影裡所展現1920年代繁華背後的蒼涼。


大亨蓋茨比的傳奇,自1920年代出版以來,早已成為家喻戶曉的浪漫。蓋茨比的一生,可以說是廿世紀初期的縮影:一個來自美國西部的鄉村務農的孩子,穿著破爛不堪的衣褲,遠離家園,夢想著成就致富。

這樣的夢想,終於在一次偶遇有機會實現。丹恩‧寇迪,一個象徵十九世紀末美國「向西走」大開發的富豪,在內華達開銀礦,在加拿大育空地區開採金石,買賣蒙大拿州的銅礦,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世紀末「暴發戶」的心態,遊艇、女人、醇酒。只是金錢再多,買不到真心,丹恩的女人「看清了這點,全都試圖要讓他和他的錢分家」,甚至最後,死在女人的手上。蓋茨比遇到了這麼一位「傳奇人物」,儘管丹恩曾遺留給該詞比鉅款,卻被害死丹恩的女子搜刮而去,蓋茨比一無所得,但卻學會如何打入有錢人的社會,促成了之後「大亨」的崛起。



「大亨」真正出現在「舞台」上已是多年以後。紐約「西卵」拔地突起的豪華鉅宅,夜夜笙歌、喧鬧不休,紳士淑女,熙來攘往。主人卻似如神龍,奢華饗宴卻往往不見蹤影。饗宴為其所辦,卻似乎不為其所享。「西卵」與「東卵」隔河相對,暗寓著兩地不同的風土人情:「西卵」代表美國西部,豪邁、粗獷,甚至帶點野性;相對於此,「東卵」則顯示出古老的英國風範、紳士精神,文雅、莊重,卻不免陰沈,乃至於狡猾。



一直要到故事後段,我們才知道原來蓋茨比如此奢華,竟是為了一段早已逝去的戀情。1917年,蓋茨比迷戀上了黛西‧費伊,一位富家千金,兩人迅速墜入愛河,卻因為美國加入歐戰,蓋茨比從軍遠走。男人情比石堅,女子卻轉瞬背離。1918年,戰爭結束,蓋茨比帶著無限的情愛重回故園,愛人早已嫁做人婦。


蓋茨比不枉情痴。知曉愛人遷居紐約東卵,為著遙望芳蹤,在西卵構建豪宅,夜夜笙歌只為了期盼某一日倩影來臨。蓋茨比為愛痴狂堅持相信:「過去的是沒辦法重來?怎麼沒辦法!我會把一切都恢復成從前的樣子!」而這種堅持,這份真愛,卻是最大的悲劇。
蓋茨比努力挽回黛西的心,固執地相信黛西的婚姻並不幸福,黛西心中始終只有他一人,只要他出現,黛西就會拋棄這段悲苦的婚姻,奔向他的懷抱……


黛西的婚姻確實不幸福,丈夫背著她偷腥,黛西心知肚明卻莫可奈何。或許是厭倦千金小姐的扭捏作態,黛西丈夫外遇的對象總是凡家俗女:先是飯店女傭,然後是簡陋車行的老闆太太。


一場車禍,倏地終結了這糾葛紛雜的戀情。在一次大攤牌場合之後,黛西情緒崩潰,瘋狂地駕車,卻誤將車行太太撞死。車行老闆又誤以為兇手是蓋茨比,衝入蓋茨比家中將之射殺。「大亨」短暫的一生,就此落幕。


「大亨」生前夜夜笙歌,死後卻是環顧蕭然。那些受到蓋茨比照顧的朋友、受邀參加豪華宴會的紳士淑女,在蓋茨比死後完全消失,一聲慰問,一份哀禮都吝於給予。而蓋茨比在生前一直在等黛西來電,等黛西告訴自己即將拋棄婚姻,走向愛情—至死都沒有等到。黛西甚至不曾前來參加蓋茨比的葬禮,隨即遠走他鄉,毫無音信。「金錢」終究換不到任何真情。


蓋茨比的死,暗暗象徵了美國1920年代風華幻夢的消逝。1930年代的經濟大恐慌,將美國在歐戰前後創造的狂富打回現實,不正常的股市榮景終究潰堤,墜入無邊無際的深沈黑夜。

心情紛亂之後寫就,許多感受尚未盡述,留待來日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