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12月 25, 2011

井底世界的蒙蔽與滿足-讀芭芭拉‧德米克《我們最幸福》

這幾日,北韓領導人金正日的死訊震驚全球,對於這一個外界知之甚少的國度,任何風吹草動,都將引發廣泛的關注與疑慮。沒有人可以準確地預言北韓為未來的局勢,也正由於它的封閉,使得各國對於可以透露絲絲點點訊息的對象,都視為珍寶。

這本《我們最幸福》就有著滿足世人「偷窺」北韓人民生活的效果。書中透過六位「脫北者」--也就是脫離北韓的難民—的親身經驗,瞭解這個直至廿一世紀仍舊鎖國的地區。

在書中第一章的扉頁,呈現一禎南北韓夜間衛星照片(類似下圖所示,本圖取材自Google earth 衛星空照圖),可以發現整個東亞地區,不論南韓、日本、台灣、中國,除開天然地形屏障(如山區、沙漠),無不燈火通明,白光閃閃,唯有北韓,除了首都平壤外,幾乎全無光芒。這對於習於生活在「光線」當中的現代文明人而言,可說是難以想像的境況。究竟在整個漆黑一片的國家當中,要如何度過漫漫長夜?


書中就介紹了兩位脫北者,在曾經的青春年少時期,如何在暗夜裡展開純潔無暇的戀情。書中描述道:

他們的約會只能在黑暗中不斷散步,反正他們沒別的事可做;在他們開始約會的一九九0年代初期,因為停電,所以餐廳或電影院都不開放。

愛情。跨越科技、超乎政治,在毫無工業污染的外在環境當中,擁抱一段不受污染的款款深情,也正如作者所感慨的:「在這塊黑洞中央,在這個陰鬱黑暗的國度裡,除了數百萬人死於饑饉外,還有愛情的存在。

正如同全世界所有的政客一樣,北韓的國家機器也慣於把社會的問題與經濟的萎靡,歸咎於外在壓力的破壞。對北韓領導人而言,工業的停滯不前、社會的衰敗,乃至於飢荒的流傳,都歸咎於一個不變的惡魔:美國,北韓媒體形容為「帝國主義的美佬雜碎」認為都是美國的政治壓迫及經濟禁運,才導致北韓如今窘困不堪的局面。也因此,北韓政府對內不斷宣傳「反帝反美」的思想,也封鎖人民一切可能獲得國際訊息的管道(其實在沒有電力的環境當中,「網路」更是遙不可及,甚至是從未聽聞的幻想,要避開政府的管控取得外界消息,無異緣木求魚),於是在北韓人民心中,美國、以及仍允許美國駐兵境內的南韓,都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與宿敵。這一點,在書中講述到的另一位脫北者「宋太太」的言行當中,表現得最為明顯,在其「叛逆」的女兒「玉熙」逃往中國數年後回到北韓,母女之間的互動讓人感慨:

(女兒:)「睜開你們的眼睛,你們會發現我們的國家是一座監獄。我們很可憐完全不知道世界其他地方是什麼樣子。」

每當金正日的影像出現在電視上,玉熙的火氣就上來了:「說謊的傢伙!騙子!賊!」她會對著電視大吼大叫。

宋太太終於發火了。玉熙的妄議會讓整個家陷入危險—這可是叛國的行徑。如果說這話的不是自己的女兒,宋太太就基於「人民班」的義務向上呈報。

然而,這樣的北韓究竟讓人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宋太太堅信的偉大政府,給予她的,卻是一個難以忍受,無法溫飽的苦難歲月:

宋太太……提早到五點,希望找到過了一晚剛長出來的嫩綠青草,這種草可能比較柔軟而且容易消化。她會將野草與樹皮煮軟,加上一點鹽煮成粥狀物,然後再加上幾匙玉米粉。

這聽起來像是中古時代中國在面臨戰亂之後的描述,卻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二十世紀的現代社會。北韓不是非洲,不是因為自然環境的惡劣或者長年戰亂而導致災民遍地。北韓的慘劇,完全是政治因素,長年的腐化與政府對民眾苦難的無感,成為悲苦的關鍵。

所有的人,所有的國家,無不希望北韓這樣的政權早日垮台,然而一旦金氏政權崩潰之後呢?數百萬歷盡苦難折磨的人民,要如何迎頭趕上所有它的鄰居國家,要如何重享幸福與光明?當北韓人民有朝一日從井底浮現,發現這世界早已超出過往的認知時,要如何面對自身的貧困與無知?更重要的是,在資本主義的大環境當中,即便是同文同種的南韓人民,是否願意付出自身所有,無私地協助北韓同胞走出落後?因為這樣的付出將是巨大、甚至可能牽動數年、乃至數十年南韓經濟成長,南韓人的道德與奉獻心態,將成為未來北韓改變的最大關鍵。


星期二, 9月 20, 2011

穆斯林不盡然都是壞人--基督徒未盡然全是好人

今天逛網路,找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網站「伊斯蘭之家」(IslamHouse-- http://www.islamhouse.com/s/9282 ),雖然是簡體中文,但對於了解伊斯蘭信仰與生活,該網站有極詳盡的內容值得參考。其中有一篇文章「穆斯林絕不等於恐怖份子」,個人覺得寫得相當好,放在下面,與大家共同欣賞。該網站註明可以自由轉載,因此歡迎喜歡的人持續宣揚。



穆斯林絕不等於「恐怖份子」
作者:買德麟

2003年三月六日,各報刊出了「紐約世貿中心爆炸案」,有二名嫌犯落網,許多媒體迫不及待地將嫌犯之一大名譯成「穆罕默德」,大事播載「兩回教徒落網」。

 怎會這樣積是成非?這樣的翻譯,不僅突顯出國內譯界一向「只要我喜歡,有甚麼不可以」的習性,似乎也顯現了媒體在觀念上對穆斯林「積非成是」的誤解。這一次雖不是譯音不對,而是未譯出其本名「薩拉梅」。為甚麼這樣?大家都知道,伊斯蘭世界中以「穆罕默德」為名者,何止億萬?以此名公諸社會,它所要傳達的訊息是甚麼?穆罕默德─回教─恐怖分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們的知識界和傳播界,在這方面全然受到西方洗禮(洗腦)的情況,已超過半個世紀,因此任何壞事,一旦與回教扯上一點點關係,馬上加以擴大報導,媒體界的朋友並且還振振有詞地說,CNN、CBS等都如此說,難道我錯了嗎?既然洋大人如此說,如是我問,我也不忍心苛責了。  

    我們對外國歷史的認識,多半來自教科書。自清末廢科舉與教育後,歷史課本的唯一來源,就是西方,而代表西方的是基督教文明,他們怎樣說,我們就怎麼接受。做為一個「乖寶寶」的我,自幼腦中也是塞滿了這許多「知識」,但是長大後,大腦開始活動,產生了許多問號,幸而我有機會在歐洲及中東相當長的居留,使我能將這些疑問進行一些驗體,我想到較大的問題有:「穆斯林真的是一手拿經,一手拿劍的嗎?」「阿拉伯人和猶太人是世仇嗎?」「阿拉伯人是天生的好戰,好做『恐怖分子』的嗎?」
   現在分別談一下:「穆斯林真的是『一手拿經,一手拿劍』傳教嗎?」在一九四四年政府曾做了一次調查,全中國人口約五億,而穆斯林有四千八百萬人,約占總人口百分之十,可是從歷史上卻找不到那一個穆斯林國家用武力到中國來傳教,相反地,清朝在西方炮艦政策下,每次不平等條約中除掉割地賠款外,少不了的一條是:准許傳教士在內地自由傳教,這些宗教就是在炮艦政策支持下在中國傳了開來。伊斯蘭曾有一千年的興盛時期,單就西班牙、葡萄牙二國而言,曾被穆斯林統治達八百年之久,按理說,一手拿經,一手拿劍,這兩國應當早就是回教的天下了。一九六二年我駕車遍游這二國,信不信由你,竟沒有發現一座清真寺,後來對歷史稍加研究,始恍然大悟,十五世紀,卡斯提爾王國推翻伊斯蘭統治,採取乾淨俐落的政策「趕盡殺絕」,於是穆斯林被消滅得清潔溜溜。

  無獨有偶地,跟著哥倫布到中南美的基督徒,徹底地消滅掉印加及馬雅文明,原來約有五千萬人的印第安人,在西班牙征服後數十年間,只有百分之四苟全性命。第二次大戰,以色列說猶太人被屠殺了六百萬人,是誰屠殺的?穆斯林嗎?對不起,是基督徒。這些帳為甚麼不算在基督徒身上?我在約旦住過四、五年,它百分之十的人口是基督徒,而其教派之多,令人大開眼界﹝至少十數個﹞,其中絕大多數教派在所謂基督教世界的英美國家,是無法存在的,而居然在伊斯蘭世界中曆二千年安然無事,這說明了甚麼?「一手拿經一手劍」之說不攻自破。  

   再者,阿拉伯人和猶太人是世仇嗎?二千年前猶太人國破家亡,子民流落四方,在各地備嘗虐待,這兒有兩個問題:第一他們是被誰滅了國的?答案是巴比倫及東羅馬帝國!第二,他們到處受誰虐待?是在歐洲各地!  
  可是有一例外,在伊斯蘭興盛時期,猶太人自承是他們的黃金時代,生活裕如,人才輩出。一次大戰後,他們藉英國之助,大量有計劃地向巴勒斯坦移民,最初,他們受到阿拉伯人的熱誠歡迎,因為「流浪二千年的堂兄弟回來了」,後來大而化之的阿拉伯人敵不過精打細算的猶太人,糾紛迭起。所謂「阿猶糾紛」,只不過是近九十年來的事,要說是世仇,阿拉伯人恐怕不夠資格吧!  阿拉伯人是天生好戰的恐怖分子嗎?  一九四八年,猶太人宣佈以色列建國,發生第一次以阿戰爭。那時英國人還未走,戰火一起,阿拉伯老百姓正在飯桌上,英國人叫他們丟下飯碗快逃,「躲避一下,一停戰就可回來。」可是,戰爭一停,一道鐵絲網拉起來,把逃離的阿拉伯人關在外面,英國人說:「不要緊,聯合國會主持公道,讓你們回去的!」  傻裡傻氣的阿拉伯人,就蹲在非人生活的難民營,眼睜睜地看到那邊的良田美地,高樓大廈,被猶太人一一佔領。聯合國的外交官們要了四、五十年的嘴皮子,而以色列卻一而再,再而三擴大了它的佔領區。  聯合國不錯,是通過了無數決議案,要以色列退回去,但是,大家不妨統計一下,到底有幾個決議案被執行了呢?對不起,一個也沒有。  
   在難民營長大的孩子們,不像我們隔了一道海峽,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他們只有自求活路了。可是眼不見,心不煩,他們只有自求活路了。可是他們只要動一動,「好戰分子」、「恐怖分子」的帽子,就飛扣過來,這勾起了我童年在淪陷區的回憶,我們神聖的抗日戰爭,日本人說他們要「膺懲暴華」,我們英勇的地下工作者,日本人說這是「 一口」﹝恐怖分子﹞,現在原版不動地搬到中東來了。  

    有人一定會問,「巴解組織」難道不是「恐怖分子」嗎?我所知道的是,「巴解組織」是許多團體組成的,其中最激烈的一派叫PFLP,他的領袖叫喬治.哈巴希,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基督徒,他們幹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案子,卻一律算到穆斯林身上。  大概是一九七三年吧,黎巴嫩內戰開始,貝魯特回、基二教大動干戈,而「巴解組織」是第三者,采中立。貝城有許多猶太人,他們避於一猶太教堂中,數天后,糧食俱盡,水電全無,屋外炮火連天,他們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這時,忽然來了救星,一批人馬冒險進入,將他們護送到安全地點,供應一切。事後他們感激之餘,在報上刊登感謝廣告,向拯救他們的人申謝。是誰救了他們呢?說來會讓我嚇一跳,是巴解阿拉法特的部下。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控制 問題是,這麼一信極具新聞性的新聞,竟不為世人所知,因為世界媒體是在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控制之下,怎能允許這種「自打嘴巴」的新聞傳播開來?

    我們在臺灣的人,應當清醒一點了,多用一點大腦,多用一點心思研究真相。我誠懇地拜託我們媒體界的朋友,今後碰到有關「伊斯蘭」的問題,務請下筆慎重,不要偷懶,如我們古人所說: 「好事都是黃花,壞事都是醜丫頭。」一味抹黑伊斯蘭,實在除了顯得自己缺乏知識外,也誤導了我們廣大的讀者呢?
      


巴勒斯坦的漫長獨立路

不想美國直至今日,在非裔總統歐巴馬的領導下,依然一如老小布希時代,反對巴勒斯坦的獨立,讓受盡苦難的巴勒斯坦人民繼續承受以色列無理且殘酷的打壓與控制。巴勒斯坦建國,是中東地區走向和平光明之路最好、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解決方案,如果連這樣的要求都做不到,巴勒斯坦人民只好繼續抗爭,而美國及以色列也只能持續打壓、污名化巴勒斯坦解放份子,而911的恐怖攻擊,將永遠無法從美國人的惡夢當中抹滅。

以下是新聞內容:
巴勒斯坦謀入聯 美嗆否決 以國戒備

2011年 09月20日 【蔡佳慧╱綜合外電報導】中東緊張情勢又起!巴勒斯坦自治政府周五將在聯合國「攤牌」、遞交入聯申請書,以尋求聯合國「完全會員國」身分。此時,以色列傳出已在邊境增加軍警,以因應猶太屯墾區居民和伊斯蘭極端份子間的可能衝突。 促以巴重回談判桌 巴人自治政府主席阿巴斯(Mahmoud Abbas)上周五宣示,將在聯合國大會,申請按1967年邊界劃定入聯,以東耶路撒冷為首都,「我將赴聯合國要求我們的合法權利,尋求巴勒斯坦的聯合國完全會員國身分。」巴人歷經漫長中東和談,始終等不到以色列讓步,這次希望透過聯合國表決逼各方攤牌,盡快達成建國目標。 
巴人入聯意圖遭以色列和美國強烈反對,美方甚至揚言將在聯合國安理會上動用否決權。美、歐盟、聯合國和俄羅斯外交官前天在紐約緊急會議,盼促成以、巴重回談判桌,避免聯合國攤牌、以色列反擊的尷尬場面。  「已做好建國準備」 據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聯合國等評估,從經濟發展條件來看,巴勒斯坦已做好建國準備,巴人自治政府已超越國家機構治理的「門檻」。英國廣播公司也公布全球19國民調,其中49%民眾支持巴人建國,僅21%反對。     


星期四, 1月 20, 2011

希望,從此刻開始:欣見南蘇丹獨立


       邁入廿一世紀已過了第一個十年,這十年,儘管幸未釀就全球規模的戰爭,但國與國之間、乃至於國內衝突,卻始終不絕於耳。
2001年的911事件徹底改變了國際局勢,美國在展現其窮兵黷武的好戰本質,先後向阿富汗、伊拉克宣戰,帶來的災難與後遺症至今難以收拾;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延續上一個世紀的對立,至今衝突有增無減;尼泊爾王室家族莫名所以的血案,如今依然謠傳不斷;泰國紅衫軍與黃衫軍的對立,幾乎促成內戰;這幾天突尼西亞因為一位少年的死,全國民眾憤而走上街頭,讓獨裁專斷23年的總統被迫流亡海外,但國內動盪不安,似乎不是當前的突國領袖可以解決的問題……


       然而也如同狄更斯的名言:「這是最黑暗的時代,這也是最光明的時代」,在這許多不安的糾紛中,卻也傳來些許令人欣慰的好消息,且看以下新聞報導:

蘇丹總統:支持南蘇丹獨立

時間:2011/1/4  撰稿‧編輯:黃啟霖   新聞引據: 採訪、法新社

南部蘇丹即將從9日起到15日舉行獨立公投,蘇丹總統巴希爾(Omar al-Beshir)在公投前夕的4日表示,如果公投結果是支持南蘇丹獨立,他會表達歡迎,也會對這個新國家提供協助。

巴希爾在4日抵達南蘇丹首府朱巴(Juba)機場時,披上南蘇丹傳統的藍色長袍,以表示敬意;現任南蘇丹自治政府主席薩爾瓦(Salva Kiir)則以紅地毯迎接巴希爾的到來,現場並且有閱兵儀式。

在機場外面則有數百名示威人士,他們的標語上寫著「歡迎來到全球第193個國家」。

巴希爾表示,以武力達成的統一並不管用;雖然他希望南北蘇丹統一,但這並不表示他反對南蘇丹人民對獨立的渴望。巴希爾是一直到最近才公開表態,坦承南蘇丹有可能脫離蘇丹獨立,同時也公開表示會給予支持。

巴希爾本人則是因為境內達福爾的暴力屠殺事件,遭到國際刑事法庭以戰爭罪名通緝。從2003年爆發的達福爾屠殺事件,已經奪走30萬人的生命,震撼全球。

南蘇丹獨立公投將從9日起一直進行到15日,已經有將近400萬人登記成為選民。

南、北蘇丹是在經過22年的內戰之後,於2005年簽署和平協定,協定中包括了南蘇丹要決定是否脫離蘇丹獨立。觀察人士預估,獨立建國的選項,將在這次公投中獲得壓倒性多數的支持。

南蘇丹人大部份信仰基督教,而且當地也盛產石油;北蘇丹則以信仰伊斯蘭教為主。(取材自中央廣播電台網站)



對於蘇丹這個國家,我有著較一般台灣人稍微多一點的瞭解,當然這還是拜唐曙老師之賜,讓我有機會看到一部講述蘇丹內戰的紀錄片「上帝不再眷顧我們」(God Grew Tired Of Us)。影片描述在第二次蘇丹內戰期間,來自北方的蘇丹政府軍,攻掠南部村落,造成將近200萬人死亡、400萬人被迫逃離家園的慘劇。影片中訪問了幾位歷經艱苦,僥倖逃出蘇丹、進入由聯合國設置,位在肯亞的難民營,從這些年紀不過1516歲的孩子們口中,說出了許多令生活在和平環境當中的我們難以置信的殘酷現實,怎麼也無想像的哀傷、無奈:

我很驕傲我是蘇丹人……蘇丹是我的故鄉,它很美,無可比擬,氣候溫和、生活悠閒、土壤是如此地肥沃,整年都滿溢著各式各樣的食物—蔬菜、水果、一切的一切。我負責照顧牛群,到了午後,和同伴們一起把牛群趕到河邊,讓牠們飽飲河水,這是我曾經擁有過的生活。

只是,當戰爭一來,我們失去了所有的美好……在1987年,政府下令將南方所有小男孩殺害,不分年齡……因此如果你是個十二歲的男孩,被北方軍人抓到的話,他們會砍了你的頭,或者射殺你,又或者拿根針刺進你睪丸的,在那裡刺穿一個洞,讓你在長大以後無法生孕……

在我村莊裡面的男孩子,都被政府軍趕到一間小屋子裡頭,然後把房鎖上,再放火燒毀這間小屋,所有的小男孩都死在屋子裡面,只有逃到叢林當中的才能活下來,所以我們再也無法回到村子了……  


        將近27000名幼童,大約不過510歲,在沒有父母的陪伴下,開始逃亡,目標是鄰國衣索比亞。這段逃亡路程長達幾千公里,孩子們在缺衣少食情況下,究竟能走多遠?漫漫長路上,許多孩子變得瘦骨嶙峋,找不到任何糧食,不得不吃泥巴、糞便,飲用尿液解決一時的飢渴,卻只讓身體狀況變得更差,在抵達目的地前因營養缺乏而死的,更是難以數計……     好不容易抵達了衣索比亞的難民營,但這個國家也不穩定,在短暫的三年和平之後,1991年,衣國政府爆發政變,孩子們被迫再次流離,沿著衣索比亞與蘇丹邊界,向南逃往肯亞。在肯亞,聯合國在此設立的難民營,終於讓孩子們不用再擔心砲火,可是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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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2002年,整整十年過去了,蘇丹的情勢依舊毫無緩和跡象,孩子們在難民營當中成長,卻無法離開難民營,沒有工作,無法升學,更糟糕的是:看不見未來。難民營成了這群無罪者的監獄,祖國局面一日不靖,這「刑期」就永無止盡。這會讓人陷入瘋狂,好些人熬不過這漫漫無盡日日夜夜,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結束痛苦忍受。

       
有些孩子比較幸運,被選中可以前美國,展開新的生命,儘管起初對於遙遠又陌生的異國難免充滿恐懼(影片中的孩子甚至從來不曉得「電」是什麼),然而幾年之後,也都能逐漸融入美國社會,找到在新環境中屬於自己的定位。但不論如何,就算身處異邦,已成長茁壯的孩子還是堅持自己是蘇丹人,期望哪一天可以看到祖國撥雲見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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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蘇丹戰火已然遠颺,南北蘇丹也將在此次獨立公投之後分道揚鑣,新的時代、新的希望。只期許這個世界上第193個國家,能在呱呱落地後平安長大,莫要再陷入權力鬥爭、經濟紊亂、社會不安的狀態,給予已經受難太久的南蘇丹人民,一個安定的未來。